白日里于此满满的诡异感再次袭上心头,鸡皮疙瘩起了不少,微风袭来,蔡雯奚只觉背后一凉,汗毛竖起,转换思维保持镇定。

    这守御到底什么情况?他应是不会武的,为何不能辨出其方位?还能是鬼怎么的。

    眼中多了一丝轻蔑,蔡雯奚素来不信鬼神这些,便是龄鸢皇上带的头儿,他不怎么信乱七八糟的东西,龄鸢人也都被带的不怎么信,定是人罢了,更还是个病人,这程度便将她蔡雯奚吓退,断然是不能的。

    干趴在房顶上什么也干不成,蔡雯奚终于动弹,起身撑着房顶,穿过窟窿,轻轻踩在了房梁上,扬起了不少灰尘,蔡雯奚立刻皱了脸屏住呼吸。

    跪在房梁上慢慢向房梁之间空隙大的地方移动,幸亏身子纤细,骨头也算软,余光注意着殿内,不忘找守御所在,龟速爬行,可算找到了房梁之间最大的空隙。

    撑着房梁,再次穿窟窿下去,下方正好一个铁制的机器,也不知这是做什么用的,不过看起来挺结实,轻轻落了上去,紧绷身子,降低重心,稳稳蹲着双眼大睁环视周围来找守御所在。

    耳边咔嚓咔嚓的制作声突然没了,蔡雯奚脑中弦瞬间崩的更紧,身子顿住不敢再动,坏了,可是被守御发现了?

    低下目光立刻从机器上跳下躲起,回忆着白日里守御出来的地方,于机器旁躲着,遛边儿往那边去。

    耳边静的好像自己在耳鸣,昏黄烛光摇曳,正绕过一个机器,目光从木头丝线布匹相互缠绕的复杂机器上别开眼,视线之内角落中突然冒出一张脸,脏兮兮对她,瞪着眼。

    蔡雯奚见着条件反射的身子一颤,被吓了一大跳,下意识抬手防御,一个手刀就往这张脏兮兮的脸上批,眨眼的功夫快,准,狠的将角落里映着微弱火光的人打了。

    眼前人双眼一翻被劈昏,蔡雯奚仍处于惊吓中,一颗心要蹦出来,这把耳边全是心跳声,盯着要往地下倒的人影,看其眼瞅要摔在地上,目光一变这才反应过来,这是守御。

    脸上余惊还未散,赶紧前探身子抬手将守御给拉住,幸而动作够快未闹出声响,抓上其手臂进而发现这守御的瘦弱。

    蔡雯奚明明抓上的是守御上臂,分明是肌肉的位置,是个男子这胳膊上都会带些肌肉吧,蔡雯奚胳膊都是硬的,可蔡雯奚手上一捏,守御胳膊上肌肉未有多少,更可说肉都未长多少。

    瞬间疑惑,扶着守御肩膀将其放倒在地,同白日里不同的打量昏过去的守御,这人还亲自做了这么多机器,这不算力气活儿吗?守御怎么会这般瘦弱,实在不合乎常理。

    被守御无声吓了一大跳,蔡雯奚又发现异样,她来此的目的算是忘了个干净,再者,人也被她劈昏了,蔡雯奚重心放去一条腿上叉腰松懈站着,冷冷审视昏迷在地的守御,突然不知自己做些什么好。

    白日里武士对她所问的回避,现下同守御接触,其除了精神上的病,身体上好像也有问题,蔡雯奚陷入了沉思,眉头越皱越紧,改为抱胸站在守御眼前,一动不动紧盯着昏迷的守御,思索纠结了半响,终于做出决定。

    瞬间冷了一站脸,打开腰间囊袋抽出细绳将昏迷的守御绑起,她要火药,其他的她不必管,使劲儿将守御手脚捆起,恢复冷心冷肠,撇了眼边儿上守御最在乎的这些机器,计上心来,勾了嘴角,不给火药,她就把这满殿的机器都给毁了。

    蔡雯奚表情越来越舒展,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办法,扯了衣角撕布,团成一团塞进守御嘴里,关门关窗的,捆个人给她累出一身汗。

    呼吸稍歇,顿其守御身前,抬手将人好顿推,不禁嘀咕自己下手太狠,好不容易将其叫醒,似笑非笑对上守御迷迷糊糊抬起的脸,对上他复杂的一双眼。

    “守御还请恕属下如此作为,属下也不想对守御如此,但,属下来同守御商议置换物资一事,却听守御你的病症,又于此等了一日,属下以为,守御于这些正事应是无已法处理。

    武士更言需得等守御情绪缓和再来商议,只是置换火药炸山一事事关黄般,越快越好,耽误不得,守御这般实在让属下难办,只能出此下策,守御不知可否给属下拟封文书,让属下可去置换火药。”

    蔡雯奚冷冷开口,压低了声音以防殿外武士听见,但确保了眼前守御可以听见,一双黝黑的眼睛盯着守御,眼仁中映着的人听了蔡雯奚这话,却是一点变化都无,眼中神色依旧复杂,一动不动,倚靠着墙边,状态同外头武士有些相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