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真拿着盒子在原地站了会儿,走到床边,倒下。
他盯着天花板上有些晃眼的灯光,仔细回想那晚的细节。
——要不要做长期炮友各取所需?
他和贺煦风?
手上还残留着酸奶盒子冰凉凉的触感,他将掌心放到肚子上,慢慢往下滑,在下腹停留。
与贺煦风做了以后,又是几天的风平浪静。
最多再到明天,这里又会燃起熊熊的欲念之火,不断灼烧皮肉,直至把骨头也燎得焦黑。可恨的是,在这个被燃尽的过程中,又有让人全身战栗的欢愉。
梁真有时候觉得自己是来世间受刑的,一定是他前世犯了滔天大罪,诅咒缠身,才会反复体验灵魂撕裂之苦。
而贺煦风能够暂缓他的痛苦。
梁真闭了闭眼,心中摇摆不定。
“叶方彦,问你个事。”
贺煦风蹲在树荫里,他刚用水龙头冲完头,像在沉思,水滴顺着脸留下,都快把肩头的布料打湿了。
“什么?”叶方彦也在冲水,哗啦啦的凉意将热汗全都冲走,他直起身甩了甩水珠,“得劲。”
“梁真是不是被篮球砸过?”贺煦风忽然问。
“不知道啊。”叶方彦乍一下被问,莫名其妙道:“我和他又不熟。”
贺煦风左思右想,试图从记忆中刨出一点端倪。
“你问这个干嘛?”叶方彦好奇道。
贺煦风含糊其辞:“我就问问。”
叶方彦想了想,忽然一锤手:“噢,我记起来了,好像是有一次,高一下学期刚开学那会儿。”
贺煦风迷惑地皱起眉。
“就那次啊,你刚转学来不久。”叶方彦慢慢有了印象,“我们一起打球,结果球飞了,直接砸到梁真脑袋上,我记得还挺严重的,你还背他去医务室了呢。”
一幕幕回忆被翻出,贺煦风恍然,喃喃道:“……那个人是他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