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视力不好借着那鲜红的零值亲密度的芋织一下找到那个孩子。狗子在十几米的位置上抱着个手臂粗树杈呜咽哭泣,浑身颤抖像一个慌乱无措的小兽,赵科几个人在树下安抚孩子下来,但芋织明显看到,赵家人每喊一句‘狗子’孩子就怕的一抖,不但没有劝到孩子,芋织感觉他更害怕了。

    颤巍巍树杈勉强撑着人,生怕那树杈撑不住狗子。

    “能找人抱下来吗?他在害怕,他不敢下来。”芋织带着哭音看着村里人,见赵科摇头。

    “不行,树太细了大人上不去,万一树断了,孩子摔下来更危险。”

    芋织心急却不敢试,赵科说得没错,不能试,树太细了,万一狗子从十几米高位置摔下来那可能真的会出人命的,这里是山里,出山回村里找车再开车到下山下医院至少要四个小时,狗子的妈就是因为救治不及时丧命的,芋织不敢试,不敢让这个孩子再经历这样的命运。

    一群人束手无策,狗子爹叫了村长儿子回村子搬梯-子,想借个大梯-子支到旁边的树把孩子接下来,但这一来一回至少一个小时,不是办法的办法,一群人只能强行安抚狗子撑过这一个小时不去惊吓到孩子摔下来。

    山间阴冷,芋织浑身发抖不知道是怕鬼怪还是冷的,芋织率先感冒了,但比起感冒,自己更担心树上的狗子。自己一个大人都撑不住,更何况一个孩子?实在等不下去,芋织试探叫着。

    “狗子?”

    “阿狗~我是花姐姐,你还认得我吗?”

    “狗子,我来接你回去了,这里好冷,我们回家去编小花花好不好~”

    “你快下来,我们去村头玩儿,那里还有小蚂蚁,今天你没去给食物,它们要饿肚子了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山风冷冽冷的入骨。芋织僵持不停地说,越说越难过,越说越无助。

    明晃晃0像是在打所有人的脸,也打在自己心头……

    一直是零,那个孩子自闭,在抗拒所有的话,在抗拒所有人,他把藏在自己的世界里,不见外人,他的心伤痕累累遍体鳞伤,只能封闭内心保护自己。他害怕,他无助,他不相信任何人拒绝一切帮助,芋织心疼,心里难受。正因为自己比别人看的更清,就更能清楚地感受到那种无助。

    没有用,说什么都没用!世界抛弃了他,所有他也抛弃了我们。

    这就是零吗?

    这种无力感真叫人煎熬与难受,芋织不知道那个树枝能撑多久,也不知道狗子的体力能撑多久,芋织只知道只要狗子掉下来,那他就会摔死在这里,死在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大山里,和他母亲一样,因为救治不及时丢掉这条脆弱而稚嫩的生命。

    他会成为在场人的一道念想,村里人教育孩子的一个警告,一个新闻或者是网上民众点都懒得点的一个热搜……此外什么都没有了,不久之后,人们会忘记世间有这么一个孩子,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平淡的消失,埋在深山里,消失在时间中。

    生命就如此的脆弱吗?5岁,新的生命还没有开始,芋织不忍心,不想,不愿这样的结束,但真当所有人心如死灰的时候,头顶的呜咽惊的所有人抬头。

    “唔~”

    “他……他是在说话吗?”芋织激动拉着易凌涵的手在询问,好怕自己出现幻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