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恶!”

    翠玉的杯子在地上摔的粉粹。

    “你们都是死的吗?让人堵上门了才发现!”

    玉远一身墨蓝色的团锦绣袍坐在堂前,身边的玉安和玉宁也收敛了平日的浪荡,肃着脸坐在两旁的黄木椅上,一左一右像是两具门神。

    “谁知道他竟然请来了大皇子,去跟圣上请了密旨,临时改了考题,考场卷子没开封前谁能知道这件事啊?”

    堂下跪着的人苦着一张脸,褐色的衣袍让汗水浸的湿透,砰砰的直磕头。

    “七殿下,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啊!”

    “救你们?”玉远气的直发笑,抓住了桌上剩下的茶碟也丢了过去,绿瓷片蹦了一地。

    堂下的人头紧紧触着地,身子打着颤却是一动都不敢动。

    “秋闱过了那可是天子门生,你们大着胆子卖考题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牵连到我?还有谁,内阁的那帮人是不是都参与了,这京城的天还没塌你们就要掀了地是不是?”

    玉远手摁着桌子,努力压着自己的怒气。

    “有道是一仆不事二主,一女不嫁二夫,吃着这家的饭还想着别家的食,老李,不是我说你啊,这吃相也太难看了。”

    见堂下人迟迟不说话,玉安转着自己的手腕子冷冷地开口了,“怎么样,这会碰到火了吧,二哥那边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咽下肚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嘛,办砸了事还要来找旧主子救命,你这是恨不得把我们拉下水啊。”玉宁接腔道,“左不过是看我们丢了个户部,以为没了势,就巴巴去舔二哥了。这秋闱可是礼部的事,跟我们又能有什么关系啊?”

    礼部是二皇子的地盘,那几个大学士也是以他马首为瞻,如今这火是烧到了他的地盘,其他人都只做壁上观。

    “滚!”玉远狠狠道,“记住了,要是在讯查时你敢乱扯些不相干的人事,明儿就准备好出殡吧!”

    “七哥别生气。”

    将人骂走后,玉宁开口劝道,“这档子事怎么也扯不到我们身上,就看着二哥和九哥他们互咬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嘿嘿,狗咬狗一嘴毛,咬死一个是一个。”玉安嘻嘻地笑道。

    两个刚刚还严肃的门神相对一眼,绷紧的面皮同时放松,又恢复了平日的嬉闹模样。

    有门路的都各自派人翻地洞找自家主子求救去了,跑不掉的被压在阁里等候着处置。

    “查!”玉和抓过桌上的一沓书丢了出去,纷扬的书页扑满了一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