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瑾瑶又看看天色,道:“城里未必就能够找到干净的饭馆,我们还是直接走吧。忍一忍,饿一点倒是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瑾瑶,我是怕你太辛苦了。”古学斌用手顺了顺苏瑾瑶的发丝,却发现她的发间都夹杂了几颗沙粒。不由得一阵心疼,道:“让你跟我这一路奔波,却没有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,是我又负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叫又负了我?”苏瑾瑶在他的(xiong)前捶了一下,道:“我们都还年轻呢,就算是三十岁成婚,也不算什么啊。再说,你大业未成,我岂能做了你的绊脚石?”

    “谁敢说你是绊脚石,我定不饶他。”古学斌说着,低头在苏瑾瑶的额头轻轻一吻,然后道:“这次回京,我与赫连家联手,或许能够让赫连掌家为你争一份诰命。若是诰命在手,你我的事(qing)就有着落了。”

    苏瑾瑶是方家的遗孤,这是连皇太后都已经知道的事(qing)。

    但如今种种迹象都表示,皇太后的心思未必就那么慈(ài)、干净。所以古学斌自然还是盼着赫连若能够帮苏瑾瑶这个忙。

    苏瑾瑶笑道:“依着皇太后的意思,赫连天祁才是正式的皇长孙。万一赫连天祁回过神来,认祖归宗之后做了储君,再求皇太后下一份懿旨,把我和他硬指婚成一对,你觉得赫连若还会帮你这个忙吗?”

    古学斌本来满心欢喜,被苏瑾瑶这么一说顿时就满头的冷汗。急切道:“是啊,我竟然忘了这一桩,还盼着那小子登基之后娶了公主,再收了古家的姐妹,我就解脱了呢。现在看来,要是他居心不良,我却已经没了根本,这可是一桩吃亏的买卖。”

    苏瑾瑶道:“就是啊。所以,你还得赶紧回去,看着这小子,别使什么坏心眼。”

    “对,走吧,现在加紧赶往军营,今晚和舅舅见面,我们好好的谈一谈,安排好之后,我们或许明天,最迟后天就可以上路回京城。”

    说完,古学斌深深的看着苏瑾瑶,道:“只是再上路,我们就只能分别了。瑾瑶,我没有时间送你回安济城去,又担心你一路奔波。早知道,应该让秋影陪着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,我一个人倒是更快、更方便。”苏瑾瑶指了指前面,道:“走吧,抓紧赶路,没有多远了。”

    古学斌这才催马,一路奔向西北的军营。

    拓跋皋将军也就是高老爹,在当年可是征战四方的大将,不仅是领兵的好手,更是能够排兵布阵、克敌制胜。只是之前带着古学斌在屏山村隐居,才做了一阵子的猎户而已。

    其实那段时间,他偶尔还有和以前的旧部联系,也曾经暗自用自己的势力在监视着朝中的动向,以免有人做出对古学斌不利的事(qing),他好早早的发觉。

    比如之前苏瑾瑶遇到的那个满(shēn)煞气的杀手汉子,就是拓跋皋的一名副将,随他征战多年,才有了那般杀神一样的戾气。

    又比如张成亮,虽然拓跋皋极少联系他,他却一直在暗中留意拓跋皋和古学斌的行踪。他到府衙做了师爷,也算是近距离的对太子(diàn)下加以保护了。

    如今苏瑾瑶和古学斌来到了军营,就不期而遇的见着了这两位老熟人。

    张成亮是个(xing)子随和又大气的汉子,加上一直在官场出入,也有了几分的圆滑。所以他一见苏瑾瑶,面上带笑,十分(rè)络亲和,但一举一动透着几分的谨慎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,张成亮的谨慎是来自于古学斌的。因为毕竟是太子(diàn)下带着他的女人,就不应该再如当年那般,叫苏瑾瑶做“小姑娘”了。

    至于那个杀手汉子,他对苏瑾瑶没什么印象,只是觉得见过两次而已,所以态度比较疏离。但是这汉子一看就是个心(xiong)豁达的实在人,不须臾逢迎,不溜须拍马。

    古学斌有心要回京城去了,那就还是堂堂的太子(diàn)下。因而他只是向张成亮等人颌首示意,便去中军营帐见拓跋将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