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晏本趁着人不多出来喝口水，手机此前震动过，能给他发消息的人除苏颜外也没别人了。
借着喝水的间隙回复她消息，却低估了苏颜没皮没脸的程度，看到那句话时，他正饮下一杯水，瞬间猛咳起来。
所有的涵养，尽数抛下。
茶水咳不出来也咽不下，狼狈地淋湿了他的衬衫。
他何曾有过这样的时刻。
丁叔丁姨见他呛到了，纷纷赶过来，拍他的背给他顺气，待他缓过来了，二老担忧地问：“这是怎么了？你慢点喝，没人和你抢。”
宋晏摇头宽慰道：“丁叔丁姨，我没事，我去换件衣服。”
他几乎是落荒而逃，逃到休息室里，抵着门久久不能平息，再次看了一眼手机，苏颜还在追问他怎么不回复。
宋晏扶额笑得无奈，好半晌，才回：【……】
终究是面皮薄，放不下矜持。
换衣服时，不可避免地又想起苏颜，宋晏只觉得浑身燥热。换好衣服了，还在休息室待了许久，头一回不负责任地把患者留给了姚石。
苏颜坐在店里的藤椅上，笑个不停，她能想象到宋晏看到那句话的表情，一定又惊又羞。
只要一想到这，就腾起一种恶作剧得逞的成就感。
雨势逐渐变小，虽然依旧没停，但还是得赶往下一个地方。趁着没下大，苏颜换回自己的衣服，告别老板娘。
宋晏调整好状态，从休息室出来，敏锐地觉出空气中夹杂着一丝不对劲。
丁叔丁姨面带苦色，为难地看他，却什么都没说，只一个劲地往诊室里瞟。
他心一沉，向诊室走去。
这会儿人不多，只见候诊的长沙发上正中端坐着一个中年男人，那人沉肃不语，气定神闲地端坐着，目不斜视地盯着空荡的拔牙椅。
宋晏走进来，看见宋程明，同样什么也没说，旁若无人地开始工作，一个又一个患者躺上拔牙椅，经他手治疗。
宋程明眼神锋利，直勾勾地盯着宋晏瞧。隔壁诊室，一向爱开玩笑的姚石也禁了声，于盈盈垂头不断经过两间诊室。当靠近宋程明时，脚步会加快，仿佛避之如洪水猛兽。
小情侣同时在心中敬佩宋晏，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俩父子见面，宋晏居然如此沉得住气，一副全当没看见的样子，真是让他们心悦诚服。
直至宋晏进来，宋程明凝住的眼珠子才开始转悠，全程围绕宋晏干脆利落的动作。